平台服务者内卷(),指当平台服务者的竞争到了一定程度,若没有新的价值创造,便容易陷入恶性竞争的陷阱,企业家发放“福报”,服务者超强劳动,在总量堆砌起来的GMV山丘中,看起来镜花水月,实则温水煮青蛙,一不小心就会一损俱损。
一损俱损,这种负反馈,体现在房地产经纪行业,即表现为行业中存在已久的“柠檬问题[1]”:部分经纪人依赖“假房源”和“话术”对消费者进行欺骗营销,“隐藏信息”和“隐藏行为”使市场机制失效,消费者越来越倾向于选择低佣金、低质的交易服务。这类害群之马在破坏了集体声誉后,受损的群体声誉无差别施加给行业的每一位从业者,也破坏了他们自己的生意。
[1]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A. 于1970年提出。
平台功课:打好生态治理“三张牌”
有文章[2]提到,平台服务者是原子化的,而“处于原子化状态的人,破坏比建设更能让他获得好处”。平台的生态规范治理,正是“抗原子化”与“抗负反身性”的一剂关键解药,是平台绕不开的功课。
[2]《骑手的“原子化”,美团的定时炸弹》
正的反身性(正反馈)有赖于平台的生态规范治理。交易平台生态规范治理的基本教义里,至少包括三张不同层面的牌:强认同、强合作和强约束。
第一张牌是强认同:平台生态治理当以价值观为牵引。深入了解外卖骑手事件,你会发现算法没有价值观,但是平台有且应当有价值观。表面上是算法裹挟着服务者和用户,实质上是平台对其不置可否。有价值观的平台是放水养鱼,而价值观失范的平台终将走向大水漫灌。房地产交易平台的第一条价值观便是讲求“诚实可信”,这是对行业附骨之疽的挑战,拒绝饮鸩止渴的交易,拒绝跑马圈地的流量。
第二张牌是强合作:从竞争走向合作,从相峙走向共赢。从微观层面看,服务者之间,个体对个体,楚河汉界黑红相峙,这是人的利己性使然。自利行为引发的行为低效,需要通过宏观抓手的系统调配去抵消其带来的外部性。传统的房地产经纪人,彼此间利益分明不让丝毫,若要战胜微观世界的市场认知,唯有依赖平台逆流而上,主导合作机制,压制利己行为,以效率提升的集体进步征服“原子化”的个体打架。
第三张牌是强约束:市场准入与作业规范(服务者的职业化)。滴滴网约车的服务前阶段,设置了在线审核系统与网络规则体系,如在车主准入条件中,包含申请人的证件真伪核实、犯罪记录筛查、吸毒和精神病筛查等;在平台自制契约中,包含了基础规则、管理规范和公告通知等[3]。当然,这只是最低门槛,是平台塑造服务者职业化的基础动作。平台需要根据所在行业的属性、所提供服务的复杂程度,对服务者职业化予以不同要义,并以此为基础,施以准入门槛、行为跟踪、内容审查、纠纷处置等治理措施。而房地产经纪行业的服务者,身兼交易风险侦察、专业知识提供和专属房屋顾问的三重角色,其职业化的平台治理亦呈现出教育水平的高标准准入、严格的作业规范、严格的奖惩机制等特点。
[3]《结构主义视阈下的互联网平台经济治理困境研究》,王俐 周向红
平台依托其大数据、技术、算法等构建起多边参与的开放生态,而平台本身,不仅是内部秩序的维护者和治理者,更是生态系统的引领者和定义者。打好平台三张牌,尽量减少平台中“负的反身性”,增加“正的反身性”,才能实现平台秩序的良好运作。
房地产交易平台的洞穿利器,一定是人。服务者是产业链的核心,“上达天庭、下抵人间”,同平台和消费者均强耦合。房地产交易平台的逻辑,是通过平台的链接与治理将平台和服务者演化为“生态共同体”。在此基础上的商业繁荣不是虚假泡沫外卖管理系统,不是流沙堆起的山丘外卖管理系统,而是真正的价值创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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