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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连外卖都不招人了,他们又能走向哪里?
2023-04-16 06:00:43 云快卖

“大不了就去送外卖”,这句话以前是好多职场打工人挂在嘴里的一句话,也是好多人当真的一条人生退路——几乎没有门槛,不怕35岁限制,只要你肯吃苦,能够稳定挣钱,关键赚得也不少,年薪过万非常常见。

但如今,送外卖的人太多了,她们是失意又待业的职场打工人,是创业失败的小老总,是结业找不到工作的学院生,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,她们涌进外卖行业,让这份公正又易得的工作,快要丧失兜底的意义。

但是若果连外卖都不招人了,她们,或则说我们,又能迈向那里?

文|饶桐语

编辑|赵磊

营运|板栗

池子多下来好多鱼

又一个半夜,28岁的菜鸟外卖员罗颂耳鸣了。

他是被仙尊响的呼噜声叫醒的。罗颂所在的转租屋,是个不到120平的四三居,上面早已塞入了接近30位外卖骑手,上下铺,没有公共区域,行李箱塞在床底,租搬去这儿,如同金枪鱼被装进罐头,找不到空隙,也没有隐私。

睡醒以后,罗颂更睡不着了,他的心中塞满失落感。罗颂是广东人,去年年初刚来广州,成为了一名美团外卖的专送骑手,但仅仅两个月时间,他就发觉,这活儿没有想像中好干——拥挤的并不只是寝室,更让罗颂觉得到昏暗的是,整个外卖骑手群体的爆满。

3月,春暖花开的上海,涌向了一大批和罗颂一样的新骑手,如同春水化冻,池子里忽然多下来好多鱼。以往节日后,外卖行业会有一段时间人手短缺,为了保障运作,2023年2月,美团开启了“春风送岗”行动,再开放50万个骑手、站长等配送服务岗位,还花了1个亿,用各类形式来急聘新骑手。

没想到的是,预期中的用工荒没有到来,50万个岗位正在以光速饱和。另一位饿了么的外卖员冯祥说,年前,自己所在的站点还只有30来人,现在,站点扩展到快90人了。冯祥来自广东,早已在上海跑了7年外卖,夏天是外卖淡季,温度下降,人们更乐意出门喝水,单量会变少,但骑手如此多,是他印象里的头一回。

和罗颂搬去一起的长春人丁长义,早已跑了三年外卖。之前,他住的寝室人少,又都是熟人,想家的时侯,丁长义喜欢给你们做回锅肉吃,有人凑锅,有人凑辣酱,丁长义下厨,才能作出一顿回锅肉,省钱。但就在两个月前,忽然来了好多新人,这才换了大寝室。这以后,属于个人的空间少了,丁长义丧失了下厨的机会,“薪资低,带锅来的人走了”,取而代之的是组团来的年青新骑手,“不跟你一条心”。

新人们也减缓了竞争的激烈程度。罗颂和丁长义所常年驻守的站点,属于热闹的北五环商圈,三天的单量在2300单左右,但平均出来,每位人只能跑30单。她们估算过,在早晨的进餐高峰期,一位熟悉路线的骑手就可以送出15-20单了,30单的总数即意味着,不仅早晨和夜晚,骑手们几乎没有订单可跑。

于是,晚上两点,骑手们纷纷空闲出来。罗颂和骑手们喜欢聚在和府捞面,闲聊、睡觉、大眼瞪小眼,由于只有这儿提供免费的茶水和座位,才能让没有订单的岁月消磨得更快些。仍然到晚上五点半,这儿的话题就会围绕着“没单”和“降薪”展开。

罗颂是这个话题的积极参与者,他本就是冲着高薪来的。最开始,罗颂还是在短视频上刷到急聘广告,上面写着,一个月能领到一万八。入职以后,罗颂问老骑手们,这种宣传是不是在骗钱?你们纷纷晒出了自己的薪水汇款记录,“一年不少挣”。

看着这些数字,罗颂愈发饱含信心,他认为“来对了”——外卖骑手推行“计件制度”,秉持多劳多得,而自己精神好、能吃苦,倘若能三天跑上60单,根据一单8块5估算,干满30天新手是跑饿了吗好还是美团好,才能赚15300元。但现在,他到手的工资不到8000元,比预期降低太多。

不过,新人常常很难抢得过奶奶。闲话间,女外卖员焦蕾说起,这段时间,骑手群里来了不少不到20岁的年青人,都和罗颂一样,是冲着“赚大钱”来的。其中,有一个18岁的小女孩,刷到抖音的急聘广告,只身一人来上海跑外卖,结果单量少,又不熟悉路,三天出来,才跑7单,第二天跑了10单。同是同乡的焦蕾看不下去,给小女孩介绍了一家咖啡店,让她到店里学做咖啡,“好歹是门技艺”。

26岁的田橙子才跑了三天外卖,就早已开始盘算这份工作值不值。今天,他才跑了18单,收入100多块,比他预期中整整少了一半。但花费没少,电动车的房租一个月700元,挤得像罐头的寝室800元,更令他吃惊的是上海物价,这个夜晚,他点了一份最实惠的麻婆腐竹拉面,都得18元。

▲下午五点半,本该是高峰期,骑手们还在等待派单。图/每日人物摄

角逐鱼饵

对于罗颂、田橙子这样的新骑手们来说,她们刚才步入水底,就早已感遭到了二氧化碳黏稠的窒息感,不得不先“卷”起来。

田橙子的18单,午高峰有9单、晚高峰有8单,剩下的一单,是他整整等了一个晚上,实在没办法了,找到了站长,让站长派来的一个宝贵订单,距离历时3公里,专送骑手们基本不会接如此远的单子,送完这单,他花了一个小时。

罗颂则选择起床,再多送两个小时的午餐时段。前三天,他由于送餐时和保安起了争执,去大队待了三天,没赚上钱,还赔了800块。为了填补,罗颂不得不把所有的时间借助上去,那种夜晚,他挪到下午3点才下线,两个小时以后,罗颂醒来早起,继续送午餐订单。

而身经百战的奶奶们,也轻松不到那里去。

近来,丁长义倍感很疲倦,他认为,自己似乎越来越像一个机器人。丁长义去年41岁了,精神正在流失,他当初给自己制订过一个容易够到的小目标,每晚只要挪到35单就上班,不然三天没得赚。但从上个月下旬开始,订单少了,他只得选择仍然在线,每晚弄成“一单一单地熬”,一个小时能多上一两单,熬到快11点,能够完成任务下线。

这大大降低了丁长义的休息时间,回寝室倒头睡,睁眼就得上线,“就像到点开机的机器人”。往年,下午7点才能收工,丁长义会约上自己的骑手好友,一起开车去什刹海、天安门走走,这是难得的、属于丁长义的光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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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岁的刘大海,和丁长义有相像的疲倦感。他应对竞争的方法是,接下任何一个订单。在美团专送,骑手们的订单都是系统派单,但每位人每晚有3次转单的机会,于是,一些太难跑的订单,刘大海都不接,尤其是一个高端新村,不容许外卖员开车步入,再远的单元楼,都得步行送进去。往日,接到这个新村的单子以后,刘大海会转单出去,像田橙子这样的年青骑手更乐意接下。

但如今,再遇见这些单子,刘大海不敢转了,能多跑一单是一单。相比起疲累,收入少更让刘大海着急,母亲老了,儿子才17岁,都是用钱的时侯,他只得在自己头上省钱,三天一包烟降低到一天一包,忍不住的时侯就喝哈喇子。刘大海非常喜欢吃西瓜,但这几天,他心焦胃热,嘴巴起了好几个大泡,吃着嘴会疼,不过这样刚好,能再省下一笔凤梨钱。

没有订单、收入锐减的阴云,就这样映照着所有的骑手,你们正在习惯一个新的事实——外卖真的不好干了。

有老骑手开始了最后的挣扎,例如饿了么骑手冯祥。4月初的三天,上海下了一场大雨。那三天,冯祥隐约有些激动,“因为很久没有爆单过了”。晚上,他穿上雨靴、给手机戴上防护套,冲进洪水里,想捉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,多跑几单。最终,冯祥跑了50多单,早已是两个月来单子最多的一次,赚了400多块。

冯祥说,这天超常的努力,虽然是一场最后的挣扎,“再拼一次,瞧瞧能赚多少钱”,假如还不行,那就不跑了。

但也是这三天,冯祥收到了2个差评,其中一个,是在早晨的高峰期,外卖柜满了,他赶着送另一个订单,来不及解释,就把外卖置于快件柜后面,洪水浸湿了外卖盒。回想起那种决定,冯祥有点懊悔,也认为“是不是自己态度出了问题”。他跑了7年外卖,曾经从没有连续错事过,也不会着急这几分钟,总是等到顾客出来拿,由于一旦有差评,都会被罚金。

“是太烦闷了吗?”冯祥问自己。这段时间,单子少,总价还降,那天下大雪,他据说,以后的恶劣天气,不会再有2元一单的补贴,尽管消息真伪要到下个月发薪水后才晓得,但他还是一下子泄了气。

老天似乎也在劝退冯祥——拼尽竭力的结果是,赚400元,却送错2单,被罚1000元,强制下线7天。

▲今年年初,站长们发在同学圈的急聘宣传图。图/受访者提供

温度的变化

收到处罚结果的时侯,冯祥倍感非常吃惊——罚金变高了。两个差评,每位都被罚500块,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的惩罚力度。不止这么,站点还在4月1日开始,执行了更严格的管理举措,例如,所有人须要在8点30分出席晨会,晚到罚金200元,缺席罚金500元。

冯祥有些不开心,“好像就是人多以后,认为我们走不走都无所谓了,不须要你了,认为这儿管得严、不舒服,那你就别干了”。

事实上,任何生物集聚在一起,就会产生一种稳固的生态,维系一套公认的运作法则。此前,对于外卖骑手们来说,这些生态的基础法则就是,骑手数目是有限的。

一位干了7年的美团站长吴楠说,在外卖界,也有一只“看不见的大手”,在随时调节外卖员的数目。她们会在美团、饿了么这两个平台之间反复横跳。甚至在美团专送内部,也有好多外卖员是不稳定的,她们会跑一段时间众包(指没有站点的临时骑手),再跑一段时间乐跑(指专门跑一些远单的临时骑手)、畅跑(指专门跑一些近单的临时骑手),但原则都只有一个,“哪里的均价高就去哪儿”,如同鱼就能自由地活动在宽广的水域里。

对于骑手们的这些流动,站长们常常持纵容心态,并不在乎,由于骑手是珍稀的。早几年的时侯,各家外卖平台展开骑手抢人大战;后来,盛行的网约车、同城、闪送服务,都在和外卖行业抢人;疫情时代,外卖骑手更是“香饽饽”。

冯祥记得,这几年来,工作的确好干,站长们也乐意和骑手们抓好关系。有的时侯,假如有订单超时、差评,只要站长不上报,就不会处罚到自己。冯祥最感动的一次,是自己的儿子得病了,薪水还没有发,他把情况告诉站长,对方果断地预支了几千块钱的薪资。冯祥当时认为,自己的存在有价值:“站长是希望留住我的。”

但其实,情况变了,外卖骑手数目正在急速下降。美团财报显示,2021年美团骑手的数目为527万,2022年,美团骑手的数目弄成了624万,其中81.6%是来自县域乡村地区的农村转移劳动力,平台一年新增骑手的人数达到了97万。

吴楠说,明年,应聘者比以往更多,她们借助中介公司找人,每介绍成功一个,会给几千块钱的推荐费,如今,推荐费从两三千降到一千多。同时,吴楠也开始在乎起了稳定性,“跳来跳去的那个骑手新手是跑饿了吗好还是美团好,我们就不招了”。除了吴楠在乎,好多骑手也不乐意再流动,吴楠观察到,你们更乐意固定出来,“就跟忽然悔悟过来一样”。

最直接的缘由,是“哪里的情况都不好”。例如美团乐跑,往日不限班次,总价其实低,但单量多,骑手们想跑多久都行。但如今,乐跑开始限制骑手们的班次,界定成午高峰、晚高峰、下午茶等,假如骑手无法在自己的班次里完成单量,会直接断线,吴楠预想到了这些情况:“因为报考乐跑的人也非常多,非常富裕。”

这样一来,更多的众包骑手,选择固定出来,加入到站点的团队中。上个月,美团的罗颂和丁长义收到通知,4月开始,众包的单子划到了专送池子里,她们的单子稍为多了一点,但总价从原先的8块5,掉到了6块3。饿了么的冯祥说,先前,一个月挪到500单以上,总价会从每单7块涨到每单8块,但如今,须要挪到700单以上,才会领到每单8块的均价了。

而对于这种改变,一些骑手选择了接受,她们停止游动,在有限的空间里找寻生机。

▲等待送餐的骑手们。图/视觉中国

丧失兜底的工作

作为一份工作,外卖骑手以前是一个“最好的选择”。

在罗颂所在的站点,每位骑手都能说出一大堆人生旧事,每一段经历都能对应一个选择这份职业的缘由,是它们吸引着有着不同人生路径的骑手,最终凝聚到这个水塘里来。

对于冯祥来说,选择做骑手,是由于他足够“自由”。26岁的时侯,冯祥只身一人来到上海,成为一名骑手。在此之前,他以前去过邯郸的易迅方,做工人,但冯祥认为“不自由”,连吸烟都不让。但送外卖不一样,没人管,冯祥刚到北二环当骑手时,路过鸟巢,才能进去转一圈,这让他觉得到自在。

东莞哪个镇好跑美团_淘点点美团饿了吗特点_新手是跑饿了吗好还是美团好

而在好多人的人生轨迹里,外卖骑手几乎是她们流转的最后一站。例如41岁的沈阳人丁长义。起初,他有过一份很满意的工作,是在一家单位做卡车司机。但母亲出生的那一年,他想多赚点羊奶钱,于是晚上跑卡车,夜晚去做代驾,晚上,疲劳驾驶,丁长义撞上了一辆小四轮车,所幸没有人员死伤,但他丢了工作,赔了5万,被吊销了驾照。

丁长义怨恨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个月,下来以后,再也找不到如此好的工作,“东北的三线城市,要人的鞋厂也少”,他惟一的选择是去沈阳炼钢。今年,丁长义据说,在上海跑外卖能挣钱,于是,他背着家里人,偷偷来到了上海。这件事,直至丁长义被隔离、很久回不去老家,家里人才晓得。

这个时侯,丁长义早已40岁了,只要跑外卖没有年纪要求,也不会追究过往。

37岁的刘大海也是这样。而他选择做外卖骑手的最主要诱因,是由于缺钱。几年前,刘大海从长春南下,去广州开烤肉店,选址失败再加上疫情,小店倒闭了,他亏了28万。这是他第二次欠款,上一回,是六年前,他被误导去内蒙的矿上拉煤,买了一辆车,按揭70万,结果一个月出来,一毛钱没赚,他才意识到,这件事可能是骗子。

为了还债,刘大海来到了上海。他考虑过做代驾,但一想到,假若不留神追尾到他人的车,得亏本,他就立即舍弃了这个念头,自己负债几十万,“不能出哪些纰漏了”。

对于刘大海而言,做骑手是没有门槛的、安全的、赚钱的,更重要的是,跑外卖对应着一种质朴的价值观——有努力就有收获,这能让骑手们的生活日渐好上去,形成“生活可以渐渐变好”的安全感。就在今年,刘大海付完1500元左右的租金和车租,再留出1000多元的工钱,就能剩下5000块寄回去里。他一度认为,假若行情好,自己能继续跑外卖,直至还完房租、重新创业。

正是这种优势,让骑手工作成为一种兜底的选择。而在去年,人一下子溢出来许多,这让水塘变得窄小,更磨灭了骑手这份工作的优势。

新骑手罗颂和田橙子,原先也是冲着这种优势来的。罗颂的经历则和王大海相像。今年,由于疫情,四川严禁堂食了大半年,罗颂开的粤菜店倒闭了,这让罗颂觉得到极大的落差——店里之前能做到三天一万多的流水,结局却是亏了20万。他爱面子,也缺钱,不想在老家找工作,于是来北京做骑手。有人问上去,在上海做哪些?罗颂都模棱两可的回答:“上班。”他想着,赶快把债还完,再回去。

而26岁的田橙子,是和自己的同学结伴来的成都。在此之前的几个月,二人早已在广东、江西、河北、天津这四个地方周转过。

那种时侯,二人都没有预想到,去年找工作的旅途会这么漫长。在广东待过的那种电子厂,去年2月就没活儿干了,隔三差五就休息,只能赚3000来块钱。田橙子想找一份薪水更高的工作,他在58同城上看见,上海在招装卸工,但是薪水能到8000元以上。于是,两人又从老家广西北上,但到了北京,才晓得“宣传都是骗钱的”,田橙子形容,除了工价低了一半,但是是“狼仙人球少”。有一回笔试,一个只招10个人的岗位,有70个人拉着行李箱笔试,厂里的管理员还说,“想干可以,就是分不到这么多活儿”。

在上海待了一个月,试工了四五家,都不如意。和高手们一样,田橙子总算流入了骑手的鱼塘。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时过境迁,骑手早已不再是一份可以兜底的工作。

▲冯祥收到的新通知。图/受访者提供

跳出水塘

经过最后一场大雨中的挣扎,跑了7年外卖的冯祥,准备回去了。

冯祥并不适应一个人在上海的生活,他没有想到,仅仅是为了可观的工资,自己就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年。他想回老家天津,加盟一家餐饮店,其实是喜茶,其实是鲍师父,冯祥没有仔细督查过这两家店,但取单的时侯,总看到这两家店排着很长的队。

不仅开店之外,冯祥没有更多的选择了。外卖这份工作,能让冯祥得到“立竿见影”的薪水,但也让他不忍心浪费时间去做别的事。冯祥说,几乎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在跑外卖,“干一个月就有一个月的效益”,倘若是学别的技能、转行,都对应着极高的成本。有的时侯,冯祥会有些知识恐惧,当周围人提及“KPI”“CEO”这样的术语,他会凑起来问,这是哪些意思?似乎能多学几个词组,能有一点点收获。

丧失的,虽然又比得到的更多。前三年,冯祥和父亲合同结婚了,由于父亲认为,冯祥一个人在上海跑外卖,却不在乎家里,也不在乎她。有的时侯,冯祥会有些艳羡自己的死党,他前几年驾车做运输,赚了不少钱,最重要的是,有时间陪女儿去海南旅游、去游乐园玩,刷到死党的同学圈时,冯祥认为,自己其实赚了几年钱,但“没选对行业”。搬去窄小的寝室里,他虽然没有生活,显得颓废,两个月才理一次发。

现在,是该跳出水塘的时侯了。冯祥算了算,如今自己每位月只能赚5000块,往家里打钱的时侯,比以往少打了整整两千,须要用之前的积蓄补上。他开导自己,其实这是一个抓手,能让自己重启一种人生。

外卖行业本如同一个蓄水池,骑手这个职业,很开放,收入也很公正,能帮助一些面临待业的人重新获得工作机会,也能为急需获得收入的人减轻生存压力。但这份职业很难仍然做下去,有些人实现了外卖行业的职业晋升,从骑手做到了站长、城市总监,有些人则完成了转换赛道的经验积累,完成过渡后选择离开,只有仍然想挣钱的人会留下。但如今,月入过万已然很难,这个理由也留不住人了。

想跳出水塘的还有刘大海,他还有债权在身,急需一份收入更高的收入。这几天上班,他绕着寝室附近的美食摊绕了好几圈,准备做个小买卖。有的时侯,刘大海认为自己有些生不逢时,入行太晚,其实,他也听过一些江湖传说,“送两年外卖,能开着卡迪拉克回去”。

站长吴楠意料到了那些人的离开。他说,每年八月,总有一波人来,到十月的时侯,总有一波人离开,他将其归因于“生态”的一部份。但在工作更难找的明年,是否有更多人会选择留下,他也不晓得。

例如26岁的田橙子,还须要在水塘里度过接出来的28天——他早已交了700块租路费,800块租金,不能浪费,再如何差,也须要把这个月撑完,再做准备。

等单的那种晚上,田橙子点开了一集动画,是他最喜欢的《吞噬星空》。在这部动画里,他最喜欢一个叫罗峰的角色,点开百科网页,罗峰最大的成就包括,让平民窟里的母亲,住上了大四合院。田橙子说,这也是他的梦想。

一集动画的时长很短。看完以后,田橙子重新点开骑手界面,等待系统给自己派单。

▲图/视觉中国

(文中受访者均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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